克洛普的领带第三次歪向30度时，电子记分牌显示离机械钟摆停摆还剩270分钟。整座球场陷入集体癔症——四万具喉咙里卡着未爆的烟花，瞳孔倒映着Opta数据流：只需保持90分钟不溃烂，利物浦就能让冠军陈列室多出第19.999座标本。当值主裁的哨子早已锈死在唇间，此刻却突然发出尖锐啸叫，惊起看台上成群的塑料座椅。
"我们不过是命运齿轮卡住的碎屑。"克洛普赛后摩挲着战术板边缘，板面电子墨水洇出诡异的笑脸。他身后的更衣室传来持续金属摩擦声，Opta监测到萨拉赫本场冲刺次数比平日少7次，但每次急停都在草皮留下深达3厘米的焦痕。埃及人赛后面对媒体时，左眼虹膜呈现出氧化过度的铜绿色："数据说我的射正率从42%跌到17%？或许该检查球门的坐标轴是否被扭曲了。"
在KOP看台第七排，有位戴鸟嘴面具的球迷始终用体温融化怀里的冰雕奖杯。他脚下散落着19枚生锈的六边形螺钉——每颗都刻着曼联队徽。"当第20颗螺钉旋进底座时，整个时空曲率都会改变。"曼城数据分析师在匿名论坛留言，配图是利物浦球员跑动热区图组成的克莱因瓶。
安菲尔德地底传来齿轮啮合的钝响。阿诺德擦拭球衣队徽时，右手小指突然抽搐着蜷成问号形状。转播镜头拍到草皮裂缝渗出暗红色黏液，恰好覆盖利物浦球员本场127公里的总跑动轨迹。克洛普的西装口袋鼓出可疑的立方体轮廓，他在新闻发布会上反复折叠一张写满质数的餐巾纸。
笔者目睹范戴克赛后将队长袖标缠在路灯柱上，那截织物在风中逐渐硬化成混凝土质地。热刺的大巴始终在球场外第三街区绕行，GPS显示他们已驶过37个相同路口。当市政厅钟楼敲响第19又3/4声时，天空突然降下印着英超LOGO的金属屑，看门老头扫帚下的奖杯倒影正以每秒0.1毫米的速度蚕食曼联的徽章。